●屈金星
崔文魁是一位兵团青年作家,他的《北屯赋》《西北之北赋》《地窝子赋》等辞赋作品,既可见“路漫漫其修远兮”的屈子遗韵,更可感受到“黄沙百战穿金甲”的盛唐气象,谱写了苍茫而豪壮的新时代篇章。
铸剑为笔:戍边史诗的辞赋重构
崔文魁在自己的辞赋创作中,将兵团战士“铸剑为犁”的屯垦实践,凝聚为“铸剑为笔”的文学创造。他在《北屯赋》中写道:“遗天骄之余响兮,问大道以得仁;铸边陲以丰碑兮,壮赤胆于昆仑”,以史家笔法勾连古今,将当代屯垦戍边事业置于千年戍守的宏大叙事之中;在《地窝子赋》中写道:“刨方坑而顶梁柱,似房非房;开天窗而铺草垛,冬暖夏凉”,把兵团初创时期的艰苦卓绝转化为独特的美学意象,用“以赋记史”的创作自觉,记录伟大的兵团精神。
在文体创新上,崔文魁创造性地将汉大赋的铺陈排比与边塞诗的苍凉意境熔于一炉。他在《玉带河赋》中写道:“夏至则水波潋滟,绿柳牂牂;冬来则飞雪漫舞,银蛇琼琼”,骈俪之句既承继着《子虚赋》的博物传统,又饱含兵团生活的当代质感。这种“旧瓶新酒”的创作实践,恰如作家贾平凹评价:“崔文魁的赋写得非常好,像是把汉字的骨血重新浇铸在了西域的模具里。”
风骨峥嵘:文格与人格的双重标高
崔文魁的辞赋作品刊发于《人民日报(海外版)》《法治日报》《中华辞赋》《诗刊》等平台,甚至刊发于加拿大《文化中国》学刊,作品中处处展现“正直耿介,光明坦荡”的风骨和品性。总结起来主要表现在三个方面:一是不趋时媚俗的批判精神,例如他写在《北屯戍锦商业街赋》中“勒法言于金石,呼百姓与法同行;张法理于栏干,引商户依法经营”的警示,延续了古代讽喻赋的优良传统;二是守望荒野的文学勇气,当多数作家沉迷于都市叙事时,他独守着“西北之北”的文化边疆;三是兵团人共有的忠诚品格,中华诗词学会顾问张克复评价崔文魁时说:“其作品怀国思乡、及物明志、情景交融,充满对边疆的热爱与建设边疆的豪情壮志,声韵兼具,堪为新边塞文学中之佳品。”
这种人格与文格的统一,从他日常与文坛宿老的交往中可见端倪。曾经,在中国社会科学院外国文学研究所、陕西师范大学人文社会科学高等研究院联合主办的“中华民族共同体视域中的多民族文化关系及中国少数民族优秀传统文化资源调查”学术研讨会上,崔文魁与党圣元、李继凯等专家学者围绕边塞文学的精神维度进行深入交流,其深厚学术功底与弘扬兵团文化的赤子情怀,印证了古人“文如其人”的论断。
星河流转:新边塞诗派的辞赋突围
在当代“新边塞诗派”酝酿过程中,崔文魁的辞赋创作在三个维度上实现了突破:一是地理维度上,他将阿尔泰山、额尔齐斯河等边疆地貌转化为文学地理符号;二是历史维度上,将“军垦第一犁”“抗洪守土”等史实作为创作母题;三是精神维度上,成功提炼出“沙海铸剑”“瀚海育珠”等崭新的兵团美学意象。
中国楹联学会顾问陶大明基于其“三位一体”的创作架构评价道:“作为新一代兵团人,崔文魁的辞赋作品所表达的思想感情是独特和深沉的,具有强烈的使命意识。他的作品呈现出多元的美学形态,在粗犷苍凉、雄浑豪放的基调上,兼有婉约清新。语言既古雅,又富有时代感,意象鲜明,境界开阔,颇具艺术感染力。”
崔文魁的辞赋作品饱含家国情怀,在追求形式美的同时,深深扎根民间沃土。此时,屈原笔下的“香草美人”已化作“红柳胡杨”,恰如他在《额尔齐斯河赋》中写下的句子“愿清流永续兮,共日月之光芒;看明珠璀璨兮,立西北之极疆”。当代辞赋创作需要崔文魁这样“带着泥土和血丝”的真诚情感,需要这样“把心贴在边疆大地”的赤子情怀。在此,让我们祝愿崔文魁的辞赋作品如天山雪莲般,在文学的百花园中持续绽放夺目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