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继先

闲居家中,正好读书。

自古至今,从中到外,读书,历来最受推崇。

古代人说: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不读诗书形体陋；腹有诗书气自华。

现代人说:应做的功课已完而有余暇,大可以看看各样的书；读一本好书,就像交了一个益友；阅读最大的理由是想摆脱平庸。贤哲的高论,犹如灯塔,给人以启发。千百年来,人们一直把读书视为一座风景秀丽的绝顶奇峰,不惜代价去奋力攀登,观览无限风光。

如今,读书也应了防疫的景,很自然地就想起了阿尔贝·加缪的长篇小说《鼠疫》。

这部书在我青年的时候就读过,几十年过去了,现下只隐约记得小说故事的梗概,其余的都已经模糊。2013年,我所工作的小城新华书店,在读书节期间搞活动,我购了一套《世界名著百部》丛书,其中就有加缪的《鼠疫》。当时购书时,下了决心,要把这些书都读上一遍。可是想法与实际严重脱节,几年过去了也没读上几本。在宅家的日子想到了《鼠疫》,便急着找出来,拍净书上浮着的灰尘,重新读来。

重读,自然是一种全新感受和领悟。正如对加缪的诺贝尔文学奖颁奖词所说:“他以明察秋毫的热切眼光,照亮了我们这代人在良心上的种种问题。”加缪在因鼠疫导致的死亡、骚动、恐慌、封城的叙事中,不单纯为灾难而写灾难,而是通过医生里厄、志愿者塔鲁、外来记者朗格尔、发国难财的科塔尔等人的刻画,生动地展示了鼠疫中的众生相,以及变形的社会和凄涩的生活。在加缪笔下,鼠疫也不仅仅就是灾难,而是具有丰富的象征,可引发人们深层次的思考。

街上没有车流人流,楼上楼下亦十分安静,书就读得顺畅。读累了,掩卷闭目,心里想,加缪笔下的奥兰市因为鼠疫,人们都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十分悲惨。现下,境况与作家所写的截然不同,可以说是两重天地。新冠肺炎疫情发生后,“要把人民群众生命安全和身体健康放在第一位”被响亮地提出,全国形成一盘棋,展开了一场史无前例的集体行动,筑起一道道堤坝,阻挡疫情,誓言“打赢”。

在天气晴好的日子里,读书读累了读困了,我就会起身,走到窗前,晒一会儿太阳。站在窗前晒太阳,与其说是在享受阳光,不如说是在寻求和怀恋。有阳光照耀,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