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晓寅

中国的传统节日有许多,比如除夕、春节、元宵节、清明节、端午节、七夕节等等,在这些节日中,端午这个节日最不一般,是个有诗意、带着仙气的日子。从古至今,关于端午节的来历,归纳起来,大致有纪念屈原、迎涛神以及纪念女诗人秋瑾等几种说法。其中最有名的莫过于纪念屈原这个说法。此说最早出自南朝梁代吴均《续齐谐记》和北周宗懔《荆楚岁时记》的记载。据说,屈原于五月初五自投汨罗江,死后为蛟龙所困,世人哀之,每于此日投五色丝粽子于水中,以驱蛟龙。又传,屈原投汨罗江后,当地百姓闻讯马上划船捞救,船只行至洞庭湖,终不见屈原的尸体。那时,恰逢雨天,湖面上的小舟一起汇集在岸边的亭子旁。当人们得知是打捞贤臣屈大夫时,再次冒雨出动,争相划进茫茫的洞庭湖。为了寄托哀思,人们荡舟江河之上,此后才逐渐发展成为龙舟竞赛。看来,端午节吃粽子、赛龙舟与纪念屈原相关,有唐代文秀《端午》诗为证:“节分端午自谁言,万古传闻为屈原。堪笑楚江空渺渺,不能洗得直臣冤。”

在所有与端午有关的神话传说里,我最感兴趣的还有一个,那就是流传于民间的神话故事《白蛇传》,传说南宋绍兴年间,有一千年修炼的蛇妖化作美丽女子叫白素贞,与其侍女青青(也称小青、青鱼、青蛇)在杭州西湖与书生许仙邂逅相遇,同舟避雨,一见钟情,白娘子虽为妖孽,但是美丽善良,令许仙一见钟情,婚后,他俩也是恩恩爱爱,共同为四方百姓造福。但是在端午节那一天,按照江浙一带人家的风俗,家家户户门前挂起菖蒲艾叶,地上洒遍雄黄药酒；金山下边的长江上,还要赛龙船,路上人山人海,热闹非常。白娘子因为不小心喝了雄黄酒而现出原型,使许仙被吓身亡,但是在被救活后,他对白娘子的爱仍是真实而深情的。在香港导演徐克的《青蛇》里,许仙为了让法海放过白娘子与小青,他宁愿削发为僧,与红尘断绝往来。

透过这些诗意缥缈的神话传说,我依稀看到那么多古典人物向我走来,他们用端午这个节日,向我们展示着一个真理——无论经历风风雨雨,人间仍然有美、有真、有善的存在。想到这里,我又不禁想起了我含辛茹苦的母亲,她的生日就在端午节,然而,我自有记忆起,母亲就很少过生日,只是在这一天里,她会买一些粽叶与丝线,全家人围坐在一起,将用糯米制成的饭团包在里面,然后下锅煮熟,半个多小时后,香喷喷的粽子就包好了,这时候,母亲总是小心翼翼地解开缠着粽子的丝线,打开粽叶,把里面的饭团蘸上白糖,然后一个个递到我们手中,她自己却总是坐在一边微微笑着,看着我们美滋滋地享用。这么多年来一贯如此,为了我们4个儿女的健康成长,母亲付出了太多辛劳与忍耐!即使现在经济条件好了,在家里她也是吃剩菜的角色,那些新炒的蔬菜和大鱼大肉之类,她总是拿到孙儿们的面前,她自己的面前永远是一盘拼在一起的剩菜。虽然母亲在我心里,是个仙女一样的人物,但是,就像台湾作家张晓风说的:“哪个母亲不曾是穿着羽衣的仙女呢?只是她藏好了那件衣服,然后用最黯淡的粗布把自己掩藏了,我们就以为她一直是那样的。”

在这个端午节就要到来的时候,我给妈妈买了一件新衣,亲手包了一些粽子让她品尝。也由衷地祝愿妈妈,祝愿天下所有的妈妈披上那件仙子羽衣,把柔软白亮的羽毛拍了又拍,与我们共同度过这个最诗意、最动人、最有神话意味的节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