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给妈妈说今年再给我寄点沙枣来,好吗?”远在广东工作的妹妹又打来电话了。自小妹离开家以后,每年妈妈都细心的把沙枣整理成小袋小袋,给妹妹邮寄到广东。我不知道妹妹为什么对沙枣情有独衷,但我知道她和我一样对沙枣有着一份独特的情感。
喜欢沙枣,不单是它酸涩香甜的味道,更是它开花时独特的香味。每年五月这个季节沙枣花开了,团场的各条主街道都飘散着淡淡的香味,我也忍不住要去摘几支放在家里的水瓶里,家里的每个角落都被这花香填的满满的。从开花到成熟要等5个月的时间,成熟的时间很漫长,但也很耐寒,果实一直可以坚持到12月下雪。记得小时候,特别是沙枣成熟季节,我和小妹就钻进沙枣林,黄澄澄的满树挂着成串的沙枣,我们就这样这树上爬爬,那树上看看,专挑大的、黄的、微软的,摘上一大兜,然后拿回家经过母亲认真筛选后,把大的饱满的放进蒸笼里蒸上十几分钟,在晾干。这个时候在吃,就不再是酸涩的了,而是香甜的了。把它装进塑料袋里,密封好以后,冬天就是最好吃的零食。
如今,在我上班的路边上栽满了沙枣树,一到沙枣花开的季节,那一路的沙枣花香让你遐想连篇,那小小的略带金黄色的穗花,虽没有牡丹那般高贵也不如玫瑰那样绚丽多彩。但在塞外这片昔日荒凉的土地上,总是能把春的绿、夏的香传给垦荒的人们。那串串金黄飘洒出的芬芳就象母亲的摇篮曲,是那样的温馨慈祥。
为了给小妹最新鲜的沙枣,我每年都在等待沙枣的成熟后,去专门采摘沙枣,回家后再经过母亲的精心筛选,把大的、黄的、微软的放进蒸笼里蒸上十几分钟,经过一段时间的晾晒,然后再分成一小袋一小袋的,密封好给小妹寄去。可以想象到小妹收到沙枣时激动狂喜的模样,电话里语无伦次的直说:“好吃好吃……”。
沙枣树,在这大西北的土地上是极平凡普通的树种,它没有榆柳的婀娜,却比榆柳经得起干旱的磨砺,它不如高耸的白杨那么伟岸,却比白杨耐得住盐碱,它默默无闻地为戈壁绿洲挡着风沙,使绿洲的天那么蓝,地那么绿,它就象粗犷豪放的西北汉子默默守望着军垦人昨天的创业,今天的辉煌。
如今妹妹到大城市里十几年了,但每到沙枣成熟的季节,她都会打来长途问起家乡的沙枣成熟的好与坏,总也忘不了让妈妈给她寄点家乡的沙枣。也许是沙枣的那股顽强的生命力,激励着我们好好生活,令我和小妹至今对沙枣还是一往情深。
那一片一片的沙枣林仍然令我陶醉,那沙枣花香依然时常激起我对儿时的回忆,每当看见挂满黄橙橙沙枣的沙枣树,就会想起为我们辛劳了一生的军垦父辈,也许妹妹也和我一样时常想起我们的父亲吧……(毛红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