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开了,不是开在果城百姓大大小小的院落中,也不是开在成吉思汗的老果园里,而是开在了海拔1000米、荒芜了近千年的呼尔赛旱田山上。
这样的杏花就更引人注目了。站在呼尔赛,放眼望去,近万亩杏树整整齐齐地站满了山冈,粉白的、娇嫩的花儿轻柔地落在枝头,风儿徐徐吹过,我听到了花开的声音:噗、噗、噗。这声音伴随缤纷的落英,点缀着美丽旷远的旱田山。
这千千万万朵杏花,可不就是果城千千万万的人们么。没有他们,这一树树的杏花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开在呼尔赛的。
科罗波努山脚下的阿力玛里是元代名震一时的“中亚乐园”,寂静辽远的呼鲁赛旱田山就横亘在阿力玛里的北端,泥土肥沃,光照充足,有着巨大的经济开发潜能,但因水源匮乏,这个承载着经济腾飞重任的“龙头”始终没能舞起来。
为把旱田山变成米粮川,早在50年前,果城的几代军垦人就开始了引水上山的设想和实践,均未成功,但果城人有的是执著和毅力。
2004年春,寂静的呼尔赛旱田山开始喧闹起来。一车车的人、一捆捆的树被源源不断地运上山,腾起的漫天沙尘象飞龙逶迤远去。红旗、横幅、小广播、男人、女人、小孩子、红袄、绿衣、花头巾把呼鲁赛也旱田山搅得火热。在他们身后,一排排树坑方方正正,一行行垄畦整整齐齐,一沟沟雨水盈盈潺潺。秋去春来,6000亩树上干杏便精神抖擞地扎下了根。
转眼夏至,骄阳似火,一棵棵杏树被晒蔫了叶,怎么办?拉水灌!果城人发扬“迎难而上、知难而进”的阿力玛里精神,把油罐车改装为水罐车,水泵日夜不息地工作,青年连20个壮小伙往返山上山下,山下拉水山上浇,日均拉水300吨,一拉就是几个月,用自己发明的土滴灌法浇灌着几千亩树苗。
但对于6万亩旱田来说,这来之不易的水仍是杯水车薪。
水是生命之源,对于呼尔赛旱田山来说,水就是财富涌流的“泉眼”。这项功在当代、造福子孙的民心工程早一天实施,区域经济就能早一天实现新进展,兵地融合就能早一天打开新局面,职工群众就能早一天过上小康生活。对此,果城人开始了四年如一日的“掘水”之路。勘察、测量、定方案,足迹遍布旱田山东西南北;论证、规划、找水源,三天三夜骑马行走在海拔3000米高的北天山达坂;植树、种草、搞滴灌,修路、输电、做项目,为旱田山引水开发夯实基础;致电、致函、请示汇报,仅与地方党政主要领导沟通协调就达82次。
作为贯彻科学发展观、促进兵地经济融合发展的呼尔赛旱田山引水工程得到了兵、师和地方领导的高度重视和支持。近年来,兵、师和州党委主要领导均亲临旱田山,对六十一团“趁势而上、迎难而上”的旱田山开发精神给予了充分肯定。兵团拨款40万元帮助六十一团搞扬水灌溉;州党政领导就解决引水问题专门作出批示;师领导多次与州、县领导磋商协调,师党办、水利局等部门做了大量的工作……
前年夏末,从伊犁州和农四师传来喜讯:让六十一团三代军垦人期盼了半个世纪的呼尔赛旱田山引水的夙愿终于实现了!
这一喜讯让果城的人们备感欣慰和振奋,因为只有他们更清楚,这其中包含着多少曲折与艰辛,这一天的到来承载着多少渴盼与希翼。
去年的冬天是伊犁地区十年来最冷的冬天,但果城人就住在了寒风凛冽、冰雪盈尺的旱田山上,勘测、定位、调运机车开挖引水渠,连春节都没有休息。今秋, 17公里的引水渠已完工,入冬后,雪迟迟未下,果城人就吃住在山上,争分夺秒地加紧施工,建团以来规模最大的水利工程----288万立方沉沙池要在明年完工。在旱田山最北端的骆驼圈,已有一股清流缓缓引入新渠,泅浸着干渴了几个世纪的土地,也润泽着果城人的心田。
杏花是果城开得最早的果花,是果城人的“报春花”,所以倍受人们喜爱。但如今的果城人更爱旱田山上一树树的新花。它承载着果城人的期望,迎来了阿力玛里人的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