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到处是丰收的景象,充满了果实的浓香,风,轻轻地,温和地吹着”;“秋天的阳光温和中微带寒意,景物清疏而爽朗,一切光景美到不可形容”;“秋天换上了黄色的时装,远远望去,漫山遍野一片金黄。这儿一片金黄,那儿一片桔红,秋天把大地装扮成一眼望不到边的锦绣华毯。”;“秋高气爽,蓝蓝的天象擦拭的一尘不染的玻璃,绵绵的云朵,雪白雪白,如奶汁一样。”……
非是因为来到这个世界第一眼望见的便是这个季节,才对它多了一份眷顾,上网百度一搜,从人物到动物再到植物,天地间,所有有关美好的字眼,都能恰如其分地用在这个季节里,没有哪个季节能如此地“富丽堂皇”,这便是秋天。
一片树叶折断叶柄,在平静无风的午后回回旋旋地落下,阳光清晰地勾勒出它的叶脉,那曾经摊开如掌心,接受阳光沐浴并输送营养给它的躯干的“渠道”终结了使命。叶子似有些不舍,并不急于找寻归宿,只轻悄悄地坠落。没有人注意也没人在意,这片树叶的落下,接二连三地,有黄叶这样落下,微风抚弄着它们,尚未褪去余温的落叶在地面上翻滚,发出不甘心、不情愿的沙沙声,落叶渐渐枯萎、卷曲、僵硬,无奈地与安坐枝头的绿叶对视……
挂了霜的葡萄熟了,摊贩推着板车满大街地叫卖,接着有苹果、红薯、成袋的红辣椒,秋的迹象在显露。赤紫的大枣、翠绿的西瓜、香甜的白兰瓜……门前店面,街头摊点,各种水果映入眼帘,南腔北调的叫卖声挑逗着你的味蕾。
莫河的沟里,原本蓊蓊郁郁的植被,在一场场秋凉中,渐次变幻着色彩,从浓绿到浅黄再到金黄,以及橙红到火红,这一团尚且碧绿,那一团却已艳黄如玉,间或零星地点缀着桔红,色彩在秋凉中缤纷起来,各种色彩彼此相依相偎。如果说秋凉是块幕布,那色彩就是那舞台上变脸的演员,每一场秋凉之后,都会上演一场关于色彩的大剧,自然界的一切色彩都在这里丰盈流溢。
一夜西风骤起,秋天一个寒噤抖落一身金黄,晨起,金色的落叶铺满地面。确信无疑地,秋天到了。不自觉地想放眼仔细地瞅瞅,这秋景、秋风、秋雨。
从不曾在意秋天到底从哪一天开始,确切地,秋天应该是始于一场秋凉还是始于一片秋叶?行色匆匆的生活,忽略了身边的风景,之于季度的轮回变幻感受迟钝,不知道有多久,没有细细品味秋天了,常常是秋风扫叶时才蓦然惊觉,秋天到了!
小时候喜欢仰望天空,看见大雁呈人字形南飞,大人们在地里的挖白萝卜,而我们满地里跑着捡挖剩下的小萝卜,踩得两脚泥团拖得人都走不动时,我便确信此时就是秋天。之于四季,我独偏爱秋季,缘于它宜人的气候,缘于它丰硕的果实,缘于它缤纷的色彩……
“万美之中秋为最”,秋天是淡泊的。她经历了春的萌动、夏的热烈,而愈发丰盈流溢,季节之长成在于秋季,秋季是成熟、笃定的。仲秋时节连午后的阳光也是这样的不急不徐,不温不火。
风舞落叶,苇絮飘飞,雁排长空,雪盖天山。秋天被一场场秋凉撵得这样急,于是,秋天一个华丽的转身,把思绪搁在了秋季。从秋高气爽到秋风萧瑟,从丰盈流溢到红枯绿廋也仅仅是几天之隔,初秋到仲秋再到暮秋,秋季就这样仓促走过。
于是便想起《四叶草》里的句子来:“想找秋的时候,秋已走过!刚要成熟,又要老去,想来想去,想少了青春!”
秋天什么时候走远了,只留下那个孤寂的背影,没留意它什么时候走,正如没留意它什么时候来一样。季节按照它固有的运行规律周而复始。人生也难逃这样的宿命。